“我猜的。”视线收回,青年的目光落在了显然是不相信的两人身上,环胸而立的姿态,甚是一致。
余光落在了她们身后尽头的障子窗上,尚未被完全放下的遮帘,初生的阳光已经从屋外透进了些许,他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看到了,依莱在我眼前瞬间消失...”
...
多加入了一个人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特别是对于有点宅家属性,没有特别的事情几乎连门都不怎么出的幸来说。
和室的储物格中放有无聊解闷的读物话本,闲着无聊了可以来打发时间,虽然她更乐意捧着书籍做做样子,将意识沉入识海中的神社模型内。
宝物殿的评价信息或长或短,有部分长的内容几乎包含了所造物品的建造原因,使用的材料损耗,以及完成后拿出成品的效果,这类带有强烈情绪的评价,些的就像是小作文一样。
就好比有一个被放在图鉴角落的【丑陋的长角雕像】,介绍描述是有类似引怪的效果。
洋洋洒洒的小作文中,写明有个关系不错的友人因为某种事情得罪了创造人,但不是什么大事,当场生气发火不占理,憋着又很是难受。
闷气之下用了一些材料的边角料,按照友人的模样捏出了个丑东西,想当作礼品送给对方,虽然丑的难以直视,但特征明显,创造人认为对方一定能看出来的。
结果应该是没有随照原本预料的想法,虽然没有明说,但后台显示的二次编辑里,创造人后增添了两个字——“傻狗。”
跟看读者来信一般,还是挺有意思的,只不过字里行间之中,明明没有任何印象,但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熟悉感。
时间的流逝从未停止,出发前的纠结的问题依旧存在,行动与不行动,原本幸以为那个后来加入,却靠实力与声望拥有近乎一票决定权的红发青年会选择前者的。
他一手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发青年,揪住了异常兴奋着发表演讲的夏沫与冰砂,浇灭了她们想大杀四方的豪言壮志。
“呜啊,可恶的控制狂,善良的无惨子大大一定会同意我们,带领我们反抗的~”
不好意思,她做不到。
被突然care的幸,表示非常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被自己的同伴编排了很多奇怪的形容词挂在身上,但几日的相处下来,新加入的红发青年是一个情绪平稳,很有耐心的人,对于事物的细节,有着强大的敏锐度,这似乎不仅仅是角色的原因。
在他说出不赞同参与其中纠纷的原因与理由时,一瞬间,幸真的以为他已经猜到了某种规则的本质。
他们只是旅客,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已经知晓了结局的剧本,与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喜爱又如何,改变了命运又如何,等回到他们的世界,这里的经历终究只是一场梦境。
是过于真实的梦境,感官痛觉,所见所听皆与现实没有任何区别,过于深入其中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心中妥协会变成什么,杀鬼?救人?
这里是死亡无处不在的少年漫,想要拯救喜爱的角色,最后必将会拿起刀刃,但他们只是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遵守着秩序与法制。
由人变成的鬼,空虚而可恶,它们残暴,吃人为生,但不断恢复却鲜活的血肉之躯,亦是拥有着与人类时相差不大的情绪波动,如果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们还能在安宁的社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生活吗。
深红色的眼眸波澜不惊,他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自己的立场,断绝了夏沫与冰砂想要参与其中的打算。
他的做法并没有得到少女们的理解,明明他们的战力已经很强了啊,都可以平推过去了,将一切不喜欢的悲剧踩在脚下,为什么反而什么都不去做呢?
因为这里是无限接近现实的梦境,近到边界已经模糊了。
端坐在软垫上的幸,将过于宽大的衣袖收敛在身侧,色泽艳丽的被纤长的睫羽遮盖,微微垂头在眉眼处覆上阴影,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没有无缘无故的形容词,是控制,也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