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抽屉，江清屿则查看桌上的陈设物品。

“奇怪……”江清屿发现了一点小信息，“这张便签纸上写着‘买生日礼物’，但没有具体对象。”

“嗯？”

“写这种备忘录时通常会提供足够的信息来增强记忆，所以普遍会写成‘给xxx买生日礼物’。”

“林小雨这张便签纸省略了另一个人，或许是她有意避免留下明确指向来隐藏一些信息，那么这个生日的当事人的身份就可能有特殊意义或者风险。”

“非常优秀的观察，”听完江清屿的推理，顾泽并没有吝啬自己的欣赏和称赞，“很敏锐。”

江清屿抬头看向顾泽，对方的目光坦荡而专注，是纯粹的认可。

“谢谢顾队。”江清屿轻声说，耳尖微微发热。

顾泽将便签纸小心收进证物袋。

跳过这段插曲，江清屿蹲下来和顾泽一起检查办公桌两边的抽屉。

“小林老师平时……”因为经常和小朋友接触的原因，园长的声音习惯性地轻柔，“总是园里最早到的一个。她自己给每个小朋友的手工作业写评语，从来没有遗漏过。”她突然捂住嘴，泣不成声。

江清屿轻轻拉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彩色卡纸和贴画，仔细检查过后也确实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他抬头看向顾泽，摇了摇头。

顾泽突然开口，“林老师最近请过假吗？”

“上周三上午请过一次。”园长不假思索地回答，“她说要去医院看望亲戚。因为小林老师很少请假，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教师休息室里，五位女老师局促地坐成一排，老吴，李姐，刘雨晴和同行的另一个警察坐在她们对面。

“小雨她……”年纪稍长的王老师哽咽着说，“之前还说发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故事书等发工资了买回来给孩子们讲。”

休息室里充满了低低的哽咽抽泣，这些总是对着最柔软的孩子们的老师骤然听说日日相处的同事失去了年轻的生命，心里都不好受。

在场几个警察都十分有耐心，干警察久了，这些事情再不适应也都习惯了。

没问出什么新线索，吴哥就麻烦那位实习的小张老师和刘雨晴一起去问园长能不能看一下园里的监控。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怯生生地探头：“陈姐，警察问能不能看监控？”

“可以，我带他们过去吧。”

“这是我们园里实习的小张老师。”

江清屿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和林小雨身上发现的同款编织手链，“你们关系很好？我好像在林小雨那里也见到了一条很像的手链。”

“是我给小雨姐编的，小雨姐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张老师吸了吸鼻子，“她还说……”

顾泽敏锐地抬眼：“说什么？”

“说为了感谢我的礼物要和我一起去南山看日出。”张老师的眼泪砸在地板上，“她说站在高处看日出，什么烦恼都会变得很小很小，可小雨姐怎么就没了呢？”

“林老师有男朋友吗？”江清屿向这位实习张老师抛出了同样的问题。

张老师露出茫然的表情。

“没有呀，从来没有听小雨姐说过自己有男朋友。”

她突然“啊”了一声：“上个月有次我看到有辆黑色轿车在门口接她……”在顾泽和江清屿骤然锐利的目光中慌忙补充，“但可能是网约车！因为那天雨很大，电瓶车没法骑，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

见确实问不出什么新东西了，顾泽索性拍了拍江清屿的肩膀：“和我一起去看监控吧。”